如何说再见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皇帝自传摘录(之二):咱俩都立志成为一流教练

我们已深深感受到了你的欣喜至极,以及你懂我我懂你,以及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还有啊,你提到74年决赛上Johan的反应...他那时候的表现 绝 对 有 给 你 面 子 的因素在...当然,你应该是心知肚明吧~

泉镜花:

感觉皇帝写克圣写得激情难抑,浑身过电(。


前不久,克鲁伊夫来到了离我寓所不远的克尔希贝格镇,这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联邦德国的这座小镇时逢冬夏,正是荷兰人的度假胜地。

终于有这样的机会,能长时间地与克鲁伊夫呆在一起,真使我欣喜至极。过去,我们经常在重大比赛时见面,但话题顶多是“哈罗”或“您好吗?”之类的寒喧。每个人各行其道,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烦恼。职业足球运动无异于冷冰冰的交易场所。

今天情况变化了。当年身穿阿贾克斯俱乐部球衣的克鲁伊夫,曾八面威风,雄姿英发,出尽风头。而今天和我一样:执掌教鞭。尽管我们各自头衔不同,他是技术经理,我是领队。但我们有着很多共同点。当他出山执教阿贾克斯队时,该队正面临分崩离析的险境。我被说服出任国家队领队时,我们队同样日薄西山,四面楚歌。八四年欧洲足球锦标赛后,德国球迷对我的寄望和阿贾克斯俱乐部追随着对克鲁伊夫的希望完全一致:寄厚望于我们凭藉昔日的光彩使各自的球队重振声威!

成为教练后,我俩曾在鹿特丹举行的一场国际比赛中见过面。那天在会议室里,克鲁伊夫手里夹着烟,一支抽完又接一支。我的感觉也颇为异常。周旋于官员、贵宾和富豪之间,使我们万般不自在。只有绿茵场,才是我和他尽情驰骋的自由天地。尽管披挂上阵已成为历史,但白线旁的教练席,是我们更为舒适的落脚处。我俩躲开众人的视线,退避到一个角落。克鲁伊夫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起了荷兰的国家队。自豪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地流露在他的话语里:荷兰的国家队里,他的阿贾克斯球员起着中坚作用。比赛中,我果然看到荷队明星带着克鲁伊夫的印记。进攻时锋芒毕露,速度奇快,整支球队自始至终在运动之中,向对手重重地压去,不给人有一刻喘息之机——这一切都是阿贾克斯队在全盛时期的明显特征。现在克鲁伊无正不余余力地使这些风格再现出来。

阿贾克斯刮起了一股凯旋的劲风。但他走马上任接管阿贾克斯队时,却遭到过四面八方的非难,其情景全如我在一九八四年我出任国家队主教练时一样。我们都没有教练证书,这一点使许多足球官员,特别是很多同事们愤愤然难以接受。

面对一切,克鲁伊夫的反击要比我更中主动、坚决。他公开挑明:他没有必要领取一张教练学校的毕业证书。在足球生涯里,他尝遍了甜酸苦辣,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以他身经百战的资历,足可以执教一支足球队。对只注重理论训练的教练学校,他不屑一顾。无情的现实也证明,在只懂理论的教练指导下,荷兰的足球每况愈下。克鲁伊夫一针见血的指出:当今荷兰的绿茵场上,不乏优秀的球员,可是没有合理调遣使用这些战将的教练。不能把优秀的球员融合成一支天衣无缝的球队,是当今荷兰足球的致命伤。

当我从报上读到这些言论,真是痛快极了,一种对克鲁伊夫教练的敬慕之心也油然升起。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当我们第一次在我的寓所倾心而谈时,两人的意见竟绝对的一致。又有谁对足球的认识能超越像克鲁伊夫和我这样的人?

当话题转到眼下的工作和自己的目标时,他的语调里充满着热情和自信。“我所设计的足球战术”,他说:“在球场上,整个队伍必须同时处在运动之中。这是说球队的每个位置,场上的十一名队员,必须在每一秒钟都置身于一触即发的状态。根据这个原则,我们日复一日地训练。对我来说,再没有比松垮的训练更无聊了。每一次训练都应该是一场真正的比赛。”

“至于足球战术”,他接着谈到,“究竟是什么呢?说到底是成千上万个各种各样的动作,有的很重要,有的似乎不怎么重要。只要把这些所有的一切有机地结合在一个球员身上,才能使之成为功夫上乘、技术炉火纯青的优秀者。”


谁是最伟大的球员?

顺着这一思路,我们讲着一个古老的、永远没完没了的话题:谁又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球员?谁是最完美的?评判的标准是又是什么?

“能够用双脚踢球,”克鲁伊夫说:“这是毫无疑问的。这不光指能用左右脚控球、传球,而且还能左右开弓,实施远距离的劲射和近距离的巧射。他既能准确无误地短传、长传、又能传切配合并且巧妙灵活地带球过人,外加漂亮的头顶球功夫。此外,他不需左顾右盼,就能识时断机地控制局势。也就是说,能及时预见到将会发生的一切,掌握第七感觉。”

“他必须能引导比赛的发展,”我补充道:“组织防守,指挥进攻,又能自己射门得分,而且斗志顽强,坚忍不拔直至筋疲力尽。他还要能够掌握节奏变化,即使在重压之下仍能贯彻主教练为全队制定的战术。”

具备上述一切品质的球员,坐在壁炉前的克鲁伊夫首推阿根廷的斯蒂法诺,他是独一无二的。克鲁伊夫认为,曾五次率领马德里俱乐部登上欧洲俱乐部赛冠军宝座的斯蒂法诺,是至今为止最传大、最优秀的球星,在贝利之上。因为在皮球面前,他是个综合型的全才。

至于自己,他十分干脆地承认,从来没能达到斯蒂法诺这样的境界。他说:“我的头顶球技术,充其量只能算作中等水平。这一弱点常使我吃亏。”

我并不完全赞同他的话。首先,他的弱项头顶球,并不是举足轻重的。再则,我认为他是能与斯蒂法诺并驾齐驱的。在我的眼里,他,克鲁伊夫是我所见到的最全面的足球运动员。甚至在比赛中,克鲁伊夫光芒四射,这既不是阿根廷的斯蒂法诺也非英国的查尔顿所能比拟的。

贝利,我总是把他视作超乎异常的例外,他不能与克鲁伊夫、斯蒂法诺、查尔顿这些球星相提并论。我们不能以通常标准来衡量贝利这样一个人、无法将他归入任何模式。他本身超越所有的人,但既不是整体型球员,也不是搭配性球员。

与那个伟大的阿根廷人不同,他在球队里不是皇帝便是苦力。评论球场上的贝利,赠以最妥帖的比喻:全然是一匹独来独往的天马。然而他却能使整个舞台光焰夺目,以他的独角戏,把整场戏——整场球赛推向高潮。

他能施展自己的天赋和灵性,独自定局,而有时却对球队的胜利毫无建树。他,简直上一种自然的造化,未加以雕琢,却巧夺天工。

与克鲁伊夫探讨这些问题,实在是一种享受。正是在我寓所的壁炉旁度过的这些夜晚,使我更深地认识了克鲁伊夫。他的脾气和习性对我并不陌生。我们想起了一九七四年在慕尼黑的世界杯赛最后决赛:西德队的福格茨紧紧缠住了克鲁伊夫,寸步不离,使这位骁将无法施展威力,这实在令人极度恼火,但克鲁伊夫自始自终竟然一声不吭。

此刻,坐在我面前的他依然如故。不管比赛如何紧张激烈,坐在教练习上的克鲁伊夫仍是静如止水,至多象哈佩尔那样不停的抽烟。他关注战情的每一点变化、发展,可神情淡漠,全然是一位局外人。这个荷兰人内心是一盆火。


一流球员也能成为一流教练

他和我,都曾是绿茵场上的第一流球员。今天事实证明,坐在教练席上的我们,也能够成为最好的教练。

总是有人在说,伟大的球员能成为优秀教练的寥寥无几。这是事实!然而我想反问一句:那些曾经风靡足坛的球星们,有几人曾经尝试过做一名教练呢?查尔顿、贝利、奥利维拉、内策尔……都没有!然而成功的例子唾手可得:斯蒂法诺执教马德里队,登上西班牙联赛冠军之座;优秀的哈佩尔使汉堡队屡屡得手,每战必胜。

球员出身的教练并不仅仅依仗经验执教。若认为克鲁伊夫在年轻的球员中竭力想塑造克鲁伊夫第二或者贝肯鲍尔第二,实在是一种偏见。

就拿我自己来说,我踢球时的自由人战术,于今日已不完全适宜了。过去我作为自由中卫富于进攻性,带于前进五十米至六十米乃家常便饭,没有人能阻截我。因为当时盛行盯人防守,每个球员都有自己必须看管的对手,于是自由中卫在进攻时获得了极大的自由空间。可是今天战术变化了,很多球队实施区域防守,这意味着层层阻截。自由中卫的技术再好,也难以通过中场。从战术上看过去我作为自由中卫是利用盯人防守的薄弱环节。与此想反,我若今天仍披挂上阵,就选择踢中场位置。


我完全理解目前国际足坛对盯人防守战术重新复苏的批评,因为这种防守属于破坏性的。盯人防守,其现在区域首要任务是冻结指定的对手,然后才考虑积极参与本队的进攻。但是一个球队想进入世界杯赛的最后决赛,所遇到的对手是克鲁伊夫或是马拉多纳,不这样紧紧缠住对手,又能怎么办呢?不把这些威胁极大的对手方位监护起来,阵容就会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导致全军覆没。球场上寸土必争,再无那些英雄施展武艺的空间,使得天赐与他们对足球的灵性泯灭在爆发前的瞬间。

然而,我无论是在一九八六年墨西哥大赛时无奈决断,还是一九七四年慕尼黑大赛时遵旨行事,把对方的场上灵魂人物用盯人方式紧紧扼住时,心里矛盾的复杂心情难以言表。每逢这一时刻,我的心里交杂着两种心态:做为球员或是领队的贝肯鲍尔,我要不择手段,寻机夺取胜利;做为一个深爱足球艺术的鉴赏家贝肯鲍尔,渴望一睹马拉多纳和克鲁伊夫的风采,让他们尽情风流。不管人们相信与否,这是我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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